【MAD DOG】習慣

Original : MAD DOG 瘋狗

CP : 崔康予×金敏俊

Summary :
不知不覺的習慣，才是最深的套路。

「組長，你能不能警告他，老是煩我，那個瘋子。」
張河莉有點生氣的瞪著螢幕，樓利很怕下一秒螢幕就被打爆。
螢幕上顯示的正是金敏俊的位置，追蹤器在手機上，崔康予強制他一定要帶著。
雖然不常看見他出現在工作室，不過倒是偶爾會追蹤他的行蹤。
意外的是，沒有工作時，他的行蹤還挺單純的，樓上住所、崔康予公寓、幾間餐館和書店。
「煩妳? 我看他對妳挺有興趣的。」繼續看著報紙，不怎麼在意。
「你不知道吧，對象不是我，他是故意的。」翻了一下白眼，騙子就是騙子。
「是嗎? 知道了，我再問問他的意思。唉呀，最近大概太閒了。」
對他們來說，沒工作其實是好事，代表保險公司按照規矩作業，沒有爭議。
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看著出現在自家公寓的信號，該是回家的時間了。

「你今天也回來晚了，哥。」正準備完晚餐洗個手，剛好聽到開門聲。
其實時間他是計算著的，雖然有點誤差，但都差不了多少。
「我說別這樣，擅自替我做這些。」說歸說，心中還是有喜悅的。
看著陸續出現在屋裡的成雙餐具及物品，有多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歸屬感了。
雖然跟組員的感情也都很好，但他們對他還是有一點敬畏的距離感。
直到遇上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子，氣他也擔心他、默契絕佳卻又我行我素。
「沒關係，我也想要你健康的活著，才做這些的。」
自然而然的接過他解下來的圍巾，順手掛在門邊的櫃上。
「對了，我說張河莉...」「妹妹。」崔康予張著口，還沒說完就被接話。
為什麼他知道我要問什麼? 眼睛直盯著金敏俊，雙手則在身上的大衣隱蔽處摸了個遍。
「放心，我沒有偷裝竊聽器。」將碗筷置放於桌上，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既然這樣，你就別再逗她了，她好像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我考慮看看。那....如果喜歡就可以嗎?」伸手幫崔康予順著他的動作脫下了外套，將它整齊的吊上牆面的衣架。
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老婆在的時候，輕輕的嘆了口氣，更像輕笑了一下。
比起最初的心痛和無助，現在已經被大家治癒的差不多了。
無聲的跟著移動到他身後，金敏俊一轉身隨即對上他的下巴和頸喉間，而兩人距離不到一個腳步遠。
金敏俊確實被嚇到了，不自覺得繃緊了神經，視線往上確認眼神，腳步卻些微往後一個踉蹌，整個身體緊貼著牆面。
而崔康予只是維持他一貫若有似無的微笑，微微的往前傾，而金敏俊卻無法再後退。
嘴唇輕緩的靠近他赤紅色微張且有點顫抖的唇邊，卻沒有金敏俊意料中的觸碰。
順著臉頰靠上他耳邊低沉呢喃：「領帶....不幫我解開嗎?」
這個動作停了一會兒才緩慢的站直了身子，只見眼前的金敏俊滿臉通紅的呆站在原地。
看著他的反應有點好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眉心。
「張選手的感受，你知道了吧。」輕笑了一下，自己鬆開了領帶。
「...唉! 真是的!」瞬間意會到被耍，又氣又無奈的回應。
看著崔康予轉身走向餐桌，也立刻跟了上去。
「交換條件，」接過他本來想隨意掛在椅背上的領帶「我要住在這裡。」
「什麼?」剛喝下的海帶湯差點噴出來「有一棟大樓的房東金敏俊金博士，為什麼要住在我這小小的套房裡呢? 而且我還沒答應你就已經把東西拿進來了，萬一答應了該怎麼辦?」
「真是! 你們瘋狗的成員老是往我那兒跑，獵豹的打呼聲我沒辦法睡。」
「哈哈，熱鬧點好啊。你不也是我們的一員? 敏俊?」
「所以，我也得讓你這裡熱鬧點。」把白飯挖了半碗放到湯裡拌著，嘟著嘴回應。
「隨便你，反正我睡周源的房間，你自便吧。」不得不承認，若每天有這好喝的海帶湯也不錯。
也好，反正現在多的是時間。金敏俊微笑的看著他，內心打著小算盤。

連續幾天，崔康予發現他只睡在沙發上，而且也只是披著一件單薄的毛被。
半夜起來喝水時，會順手幫他把已經掉一半的毛被蓋好。
這傢伙在想什麼? 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崔康予心裡嘀咕著。
“我這種人，死掉了也沒關係。”突然想起他說的這句話，有點心疼。
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親情溫暖的人，內心該會是有多痛苦?

隔天一早，還是能在那熟悉的香味中醒過來。
兩人面對面而坐，過了一小會兒沉默後，崔康予才開口。
「你，為什麼非得睡在沙發? 裡面的床你可以睡。」這算是對他最大讓步了。
臥室的床，沒有第三個人上去過。
「有什麼不一樣嗎? 在這裡一個人睡，去那裡也是一個人睡。」用著玩笑的語氣，卻能聽的出來無奈。
「一個人睡又怎麼樣?」崔康予一說出口，馬上覺得後悔。
他不像自己，曾經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親情與愛情都經歷過。
「...總之，今天你睡房間。」有點強硬的命令句，邊用手拍撫了一下他的腦袋。
沒有什麼表情，但內心開心的快哭了。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安撫他。
「我吃飽了。你沒事也該出來露個面，他們都快忘記你長得怎麼樣了。」
確實，其他人大部份時間都只能看著螢幕上的信號光點，唯一能每天看的到他本人的只有崔康予了。
「你放著吧，我等一下會洗。」臉上露出了微笑，讓崔康予放下心。
「好，那就麻煩你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天確實也乖乖的聽話，出現在工作室，約莫十點半。
「哦! 總算是見到我們偉大的金博士，我想死你了!」獵豹用著誇張的口氣狠狠的抱緊了他。
「真是! 我的骨頭快斷了，放開我。」嘴裡抱怨，倒是看的出來心情很好。
「哥! 手機給我。」奔騰試圖想再加裝點什麼東西「別想! 我不會再上當了。還有，快繳房租吧。」
其實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好幾個月沒繳的房租，只是喜歡拿來說嘴。
幾個月前雖然崔康予真的拿錢給他，但金敏俊還是找了個藉口將錢放回工作室的帳簿內。
「你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是，我和哥都有正常吃飯。還有，」往後退了一步，閃過張河莉善意招呼的拳頭「我有答應他了，不會再惹妳了，對不起。」
「好，要不是看在組長的面子上，我一定叫獵豹整你。」作勢又想揍他，金敏俊也怕的又退了一步。
「是，前輩的話我也不能拒絕。」右手抓著金敏俊的肩頭出了點力。
「真是! 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的像動物一樣。」才剛抱怨完就聽到手機鈴響。
一看到來電顯示是崔康予，習慣性的走離大伙兩步。
「是...現在嗎? 好...知道了。」
「是組長打給你了吧...唉! 真是! 要這麼明顯嗎?」張河莉用著嫌棄的語氣，不過旁人都感覺得到她不是生氣的意思。
「明顯? 什麼明顯?」看著張河莉，一付莫明其妙的表情。
「你的表情。像是女朋友打來的，但對象是組長吧。」
「是崔康予沒錯。要我去一趟，我出去了。」有點得意的微笑。
看著他俐落的出門，獵豹才出聲碎唸「真是! 有了新歡就忘了我們。」對象也是崔康予。

有了崔康予的邀請，金敏俊出入太陽生命有如自己的辦公室。
「崔康予崔組長，請問你特地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呢?」用著調皮的語氣，直接靠坐在崔康予的辦公桌旁。
看著金敏俊進辦公室後，其實崔康予就開始整理桌面，站起身調整了自己的領帶，一付準備出門的樣子。
「走吧。我們去吃午餐。」攬了他的肩頭一下，示意跟著自己出門。
其實從早上開始就感覺到內疚，說了那些話不知道有沒有傷了他的心。
「吃午餐?」跟在他身邊，有點疑惑「特地叫我過來陪你吃午餐嗎?」
「是。你好像沒有好好的吃午餐，聽河莉說上次你們吃午餐時，你只喝一杯咖啡。」
「真是! 連這也打小報告.....你在擔心我嗎? 崔組長?」臉上的笑容很甜。
「沒錯，我在擔心你。今天想吃什麼。」直白的承認，他知道這樣反而會讓金敏俊無法反駁。
看向身邊的小野兔，確實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是跟著一起走，臉上也多了點粉色。
其實早已摸透他的底，只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小子。
「我...沒有特別愛好，都可以。」
「炸醬麵吧，吃炸醬麵。」
「好。」
沒有機會跟哥哥好好相處，如果有的話，會是這種感覺嗎?
不，應該不是，他想要從崔康予身上得到更多的關心，想獨佔他的心思。
看著崔康予成熟的側臉，不免又產生了特殊的想法。
即便如此，他還是打算維持這樣的步調。


吃完晚餐，兩人在沙發上各自忙。
一個看著外文書，一個看著電視播報著的新聞。
雖說是看著電視，其實旁邊的動靜他可是一點也沒漏掉。
注意到他打了個哈欠，合上書又想往沙發躺。
崔康予立刻關上電視，起身直接拉著他的手臂就往房間走。
「什麼? 你放開我! 崔.....」被有著身高優勢的崔康予拉住，力氣也是大的驚人。
「我不是說了嗎，要你睡這兒。」
「怎麼能強迫我睡哪裡? 放開我!」被拉著推坐到了床上才被放開「真是! 痛死我了。」
轉身往房門的方向跨了一步，以為他要離開，卻只是將門確實帶上。
「安靜，躺好。」自己走到另一側他習慣的位置也躺上了床。
「你在幹什麼? 你不是要睡周源那裡嗎?」雖然嘴巴上還是碎唸詢問著，身體倒很誠實的乖乖照著做。
「今天我陪你睡吧。沒有人陪你睡過吧。」
「真是....說的好像我很沒行情似的。」被說中了，就是靠嘴巴反抗一下。
這點，崔康予也是早有預料，只是笑了笑。
像是怕他跑掉似的，崔康予的手臂就直接圈住了他的腰間。
被手臂壓住的金敏俊一開始有點尷尬的看著天花板。
感受著逐漸溫暖的身體，還有被關愛的心情。這感覺很好。
「抱歉.....好幾次，讓你心痛了。」
另一隻手撫弄著金敏俊的頭髮，比看起來柔軟。
金敏俊看了一眼崔康予，側翻調整了一下姿勢，將自己貼近崔康予，手也抱上對方的背腰間。
「....是。所以，你要負起責任。」
臉有點熱燙，不過埋在崔康予的頸間應該不會被發現。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會撒嬌。崔康予心想著，露出了微笑。
「睡吧，睡吧。」將棉被拉的更緊實點，像在安撫孩子似的輕拍著他的背。
很喜歡小孩，這時的敏俊很像小孩。
在冰冷的冬季裡，這樣很溫暖。兩人都如此想著，也很快的入睡。

難得的，在一個沒有早餐的早晨醒過來。
「....敏俊啊，早餐....不，沒什麼。」雖然也不是非他做不可，但已經習慣一醒來就有他做好的早餐吃。
習慣真可怕。
「哥....今天我去便利商店買早餐吃吧，因為很溫暖....」
雖然已經醒著了，還是有點迷糊的閉著眼回應，並且又更抱緊了一點身邊的人。
「唉唷~沒想到我們金博士這麼會撒嬌。如果你一開始這樣就好了。」
拉開他攀在身上的手臂，坐起身來準備清洗一下好出門，他沒有賴床的習慣。
「你要先去工作室嗎?」
「是。」起身前伸手輕輕揉撫了兩下他的腦袋。


「組長，早。今天好像....比較早?」
不意外長住在辦公室待命的獵豹是最先打招呼的人。
「好像是，你們早。」
張河莉和樓利也出聲招呼。「早安，組長。」「組長早。」
這群人還是習慣窩在工作室，也經常在這睡覺，所以一大早在這裡看見他們並不覺得異常。
所以組長出現的時間點他們大都也掌握在心裡，今天早了有四十分鐘之多。
「今天....有什麼事嗎?」張河莉首先發問，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案子讓組長提早過來?
「不....沒事，只是沒吃早餐提早過來而已。」
「怎麼可以沒吃早餐!? 我去幫你買吧組長。」張河莉真心擔心著崔康予。
「不用了，等一下敏俊會買過來。你們出去吃吧，不用擔心我。」
「金敏俊....會買早餐過來? 那正好，叫他順便買我們的吧。」獵豹有點吃味，金敏俊就沒對他那麼好。
才剛說完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怎麼可以講順便講的那麼順口，我跟哥的早餐時間，你們別打擾了。」半開玩笑的說，邊走向崔康予遞上一個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接過手拆著就吃，沒想太多。反而是張河莉說出了大家的疑問。
「為什麼....是你在幫組長準備早餐?」
大家都知道他用安全為藉口經常往組長家跑，也經常住在那裡。
但卻不知道他還能這麼貼心幫忙張羅早餐。
「我一直都有在準備，你們組長很滿意我的海帶湯。只是今早跟哥一起睡過頭了，來不及準備。」
轉身靠坐在崔康于的桌前，看著他們的反應。
「跟組長....」「一起?」「睡過頭?」三個人很有默契的完成一個問句。
本來看著報紙，手上拿著三明治的崔康予，似乎警覺到了什麼，停下了咀嚼的動作，看向金敏俊。
「是，你們崔康予組長，昨晚強迫我跟他一起睡。」
大家立刻有默契的用嫌棄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崔康予。
「組長，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就是，組長太過份了吧。」「我看錯你了組長。」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崔康予，不過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是金敏俊的玩笑話。
以他們跟他的關係，基本上不可能跟組長開這種玩笑，現在難得只有金敏俊會也敢這麼做，當然就順勢配合一下，大家都想看組長慌張的表情。
「喂! 金敏俊，你好好解釋，什麼強迫你跟我睡!?」下意識站起身來伸手又抓住了金敏俊的手臂。
「....不是嗎? 你昨晚不是像這樣拉著我的手臂，把我拖到房間的不是嗎?」嘴角勾起邪媚的微笑，看好戲。
「唉! 真是!」崔康予搥著胸口，一付快被氣死的樣子。「睡覺，單純只是睡覺，說清楚。」
「是，睡覺而已，你想到哪去了?」伸手拉開崔康予還抓在他身上的手，順勢將手指輕觸滑過對方的手指調戲了一下。
崔康予縮回自己的手，又氣又無奈。「這小子。」
「唉唷....我們好像是多餘的，走吧，我們也去買早餐吃。」獵豹看著他們曖昧的動作不免也尷尬的出聲。
急著想離開這個地方，其他人也跟著一股腦的走出工作室。
看著他們走出去，崔康予才出聲，「真是! 這樣有趣嗎?」順手輕拍一下他的後腦袋。
「是，很有趣。」只見他轉身就是一個燦爛的微笑。
看著他開心的笑容，自己不免心情也好轉，坐回椅子上繼續吃剩沒幾口的三明治。
這樣平和的日子，希望就一直過下去吧。


幾個月下來，金敏俊還真的長住在崔康予的家裡，越來越多的個人用品出現在他家也被默認了。
關於睡覺的問題，雙方也爭執了幾次。
崔康予不想讓他再睡在沙發，暨不舒服也不保暖容易感冒。而金敏俊堅持如果不陪他睡房間他就要睡沙發，反正都是一個人睡。
基於疼愛弟弟的心情，崔康予不得不也妥協著每天陪他一起睡房裡，說真的是比周源的房間習慣多了，也舒服多了。
相較於上下班比較規律的崔康予，金敏俊倒是自由的做自己，偶爾也幫忙案件的進行。
當然在餐食上沒有讓崔康予不便甚至到了依賴的程度；早餐一樣讓他起床就有得吃，午餐若他在辦公室則會親送便當到他面前。
除了三餐以外，金敏俊也適時的幫忙清潔替換衣物，無微不至貼心的照料，讓崔康予偶爾會誤認老婆還在。
對於在韓國沒有親人的他，崔康予把他當成弟弟一樣疼愛。
但也知道，對方為他付出的不只是弟弟的情感程度；而自己，知道那條界線卻似乎越來越模糊。

難得聚餐，這次崔康予讓大家喝的盡興，餐廳就在工作室樓下。
而大家也沒讓他的荷包省著，盡情的點了一堆牛肉來吃，還有一堆酒。
朴順正看起來挺會喝但喝的快了一些，是第一個醉倒的。
樓利也喝了一些，但看著獵豹醉倒了也知道不能再喝了，總是要有人照顧他。
張河莉的酒量倒是沒人知道底限，因為沒看過她喝醉。
崔康予難得的也多喝了幾杯，眼神已經有點散渙。
金敏俊本來就不喝燒酒，今天也只喝了幾瓶啤酒而已。
「組長，我看我先帶獵豹上樓睡覺吧，他喝太多了。」「我幫你吧，之後我也想回家了。」
知道樓利要一個人帶身材比他壯碩的朴順正行動一定很困難，張河莉主動出聲。
「好、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們回去吧。」
起身準備結帳，眼尖的金敏俊見他動作似乎有點不穩，立刻也起身拉著他。
「真是，沒想到你酒量也不怎麼樣。」「現在我說沒醉你也不相信吧。」
輕笑了一下看向正擔心著他的金敏俊，張開手臂就將他攬入懷裡。
「走，我們也回家。」「回家之前先把酒錢付掉。」
用信用卡結帳後，兩人也悠閒的散步回家。
根據金敏俊的觀察，確實他也不像真喝醉一樣，走路是還算平穩，他也才鬆了一口氣。
要真的喝醉到走路不穩，恐怕金敏俊也很難處理高他至少半個頭的傢伙。
兩人路上不太說話，大都只是安靜的走著，但雙方都覺得這樣很舒適。


一回到家，金敏俊還是像平常一樣，幫著崔康予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而崔康予走近沙發就一屁股坐下，似乎有點疲倦。
金敏俊見狀也貼心的遞了一杯水給他。「喝水吧。今天喝太多了，早點睡吧。」
接過了水似乎猶豫了一下看向金敏俊，有點直接的視線，讓後者感覺不對勁。
看著他抓著水杯站起身來往自己前進了幾步，礙於來自對方的威壓感，不自覺得也跟著後退了幾步。
眼神沒有離開過金敏俊，一邊將水喝下，一邊還是緩慢的靠近他。
一直到站在他面前，把空杯子晃到他胸前的位置，等著對方接手。
而金敏俊有點侷促不安，感覺崔康予不太對勁，但又還沒準備好怎麼應對他。
伸手想拿過空杯子，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哥?」語畢，才讓對方鬆開了手。不過他現在有另一個困難。
他站的太靠近了。
身後是餐桌，其實自己已經算是有點靠坐在餐桌上了，如果對方不後退一些，他也無法動彈。
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而且他發現崔康予還在不斷逼近，縱使幅度很小。
他相信崔康予不會是酒後亂性的人，況且他其實真的也沒喝醉，但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解讀。
崔康予將左手撐在金敏俊身後的桌上，右手指著自己心臟的地方。
「敏俊啊....我這裡，不打算再讓任何人進來，為什麼你....一直要闖進來呢?」
其實有點痛苦，知道他的用心卻不能給什麼回應，想接納他又對不起還住在心底的家人。
「哥，你喝醉了。」金敏俊只是微微一笑，沒打算說太多什麼。
想轉身趁勢逃離他掌控範圍卻沒能成功，崔康予強勢的又抓上他的手臂，將他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你....想要從我這邊得到什麼? 嗯? 我能給你什麼?」
論力氣自己是沒贏面，看來他是打算藉酒裝瘋了。既然如此，就給他個答案吧。
「....家人。我想當你的家人。」輕緩的抱上崔康予，像是安慰他似拍了下他的背，用較中性的詞彙試探。
自己對他確實是超乎家人般的在意，但他知道崔康予不一定能接受，所以他想賭一把。
「家人? 不要說謊，我早就把你當我的弟弟一般疼愛，你知道的，不是嗎?」
「是。所以，那樣就夠了。」
「夠了嗎? 萬一，我覺得不夠了怎麼辦?」
不知道為何自己一股腦的說了這些話，好像是要強迫對方非得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感情似的。
瞬間回過神，放開了金敏俊，也同時後退了兩步。
「抱歉，我....可能喝醉了。」「是，請你去換好舒適的衣服，然後睡覺。」
沒有戳破他的謊言，只是順著他回應。他知道這種狀況下這樣的處理方式最好。
金敏俊的內心是喜悅的，他賭贏了，所以沒必要在這時窮追猛打。
經由剛才崔康予不經意的對話，他知道他的內心已經有了變化，不單只是將他當成弟弟。
只是腦袋還沒準備好，不知道這種感情變化該歸類在哪裡。
「....我先去睡了。」「好。」看著他帶著疑惑的走回房間，金敏俊也轉身幫他清洗杯子，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不想這個時候立刻進房間打擾他理解感情的思緒，只好在沙發上先看點書打發時間。
晚了，正猶豫該不該回房睡覺，或是直接睡沙發。回房怕吵到對方，睡沙發大概明天又要被碎唸一頓了吧。
正好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哥?」看著他走向冰箱前又開了一瓶水喝。
以為他喝完就會回房間，卻看著他轉向自己走來，伸出右手，示意讓他牽上。
「你也該睡了吧? 難道你還想窩在沙發? 不行，我不同意。」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輕輕笑了一下，「是。」手才拉上對方更加厚實的手，借力站起身來。
其實到這程度也覺得夠了，畢竟對方也不是年輕小伙子，而且還經歷了喪失妻子和小孩的痛苦，現在還能願意與他一同居住已經很足夠了。
雖然自己也在同一場事故中喪失了哥哥，但愛過跟沒愛過的人肯定有差別的。
崔康予又再次的將金敏俊摟入懷裡，並沒多想什麼，就只是想好好的珍惜這個人。
「哥....我不是周源....」用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再次提醒，只是不想被當成替代品。
「是，我知道，你是....擅自闖進我內心的金敏俊....」沒一會兒就聽到他沉睡的呼吸聲。
這樣很好，這樣剛剛好。好像沒什麼進展，卻又能在他心裡佔了一塊地。
親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正是能滿足現在雙方的需要。
金敏俊內心盤算著，或許未來能有更親近的關係，但現在這樣就好。
畢竟自己也沒太多人生經驗，與人接近、假裝親密不外乎就是騙取他們的資訊。
現在與崔康予之間，還有很多需要再學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