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結】鑰匙

Original : Connection 聯結

CP : 金昌秀×張在京

Summary :
你是怎麼有鑰匙的？本想問出口的問題但想想有點蠢；他可是張在京，從證物裡面或從哪裡得到鑰匙簡直輕而易舉。

「張班長，金昌秀今天還是不願意見你。」雖然現在已經不是班長了，但熟識的同事們還是習慣這麼喊他。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再過來。」轉身正想離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麻煩你轉告他，如果他能見我一次，我會隔一個月再來，否則，我每天都會來報到。」反正現在留職中時間多的是。

「好的，我會確實轉達給他。」雖然不至於說是“困擾”，畢竟在京也是按規距申請，但每天來報到還是有點無奈。在此情況下，看管犯人的獄警每個都希望金昌秀能見他一面也好。

 

「我覺得有點奇怪，有關昌秀的供詞。你想想看，如果他是因為怕被指證與尹社長有關係，只要他不承認的話，也沒有證據，而且尹社長也死了，實在沒必要殺了他。」鄭組長依然想解開這個謎即使昌秀一個字也不說，跟雖然留職中卻經常來辦公室閒逛的在京聊著天。

「……」在京也有同感，但他也不好判斷到底昌秀是不是有在隱瞞什麼？正如鄭組長說的，其實他只要不承認，就無法將他定罪，況且對方又是犯罪集團的成員，說什麼話都很難讓人相信。

「如果說，他想隱瞞的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某個人、或是某件……從嫌犯口中說出來不會被懷疑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鄭組長手指輕輕敲著滑鼠，一時還是無法解開這個困惑。

而在京從看似淡漠的神情逐漸轉為專注思考的眼神，雖然自己的推理不是最正確的，但大方向基本上不會差太多「組長，我今天先回去了，等一下還要去醫院報到。」在京似乎有什麼想法，面不改色的藉口離去。

準時到醫院報到做了幾項基本的檢查後就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但卻是他最能安靜思考的地方。

『與毒犯勾結及殺了毒犯，這兩項罪怎麼看都是殺人比較嚴重，況且從他的自白聽起來與毒犯勾結的理由雖然很理想只是手段不正當，或許還能有減刑的機會。但昌秀不為更重罪的殺人辯解反而卻把沒做過的事一肩扛下，這麼做的結果就只有讓自己（在京）完全脫罪，昌秀反而罪加一等，為什麼？』在京獨自思考著。

『那麼，昌秀那個不願意辯解的理由，或許跟自己有關係？但為什麼？昌秀願意做到這種程度？』在京喝著礦泉水看著窗外，似乎有點頭緒，腦內拼湊著各種可能，但最能解釋事件全貌及說服自己的，或許只有一個可能。

「……昌秀……」呢喃著名子，只希望明天能見他一面。

 

「張班長，太好了，他總算要見你了。」帶著會面的獄警替他也替監獄的同仁開心。

「……」在京只是掛著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點了點頭，便跟在獄警身後行動。

半是欣慰、半是準備跟他攤牌，讓他說出原因；雖然不敢確定他會全盤托出。

進了會面的小房間，昌秀正坐著等待他，視線聚集在冰冷的桌面上。而在京往椅子一坐隨即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注視著對方。

獄警雖然職責上是需要待在房裡監看著雙方避免鬧事，不過因為是在京，也因為是昌秀，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嚴謹，一會兒就退出房間在門口站崗。

「你在裡面，還好嗎？」

「還可以。」

「……為什麼要說謊？」在京單刀直入的詢問。

昌秀只是默默看著坐在對面的在京不出聲。

在京改變了一下姿勢，十指交錯輕鬆的將雙手靠放在冰冷的桌面上，同時讓身體往前靠在桌板邊至毫無空間為止，用著只有對方能聽到的音量及柔和的語調推測「昌秀啊，嫌犯跟你說會供出我吸毒的事，你才動手的，對吧？」

直接被說中他本想隱瞞的秘密，強忍著動搖的心表情依然不動聲色，「……班長的治療，還順利嗎？」試著轉移話題。

他當然知道昌秀不會那麼輕易承認，但也知道讓昌秀心軟的方法。

慢慢的靠回椅背，兩人互相對視著沒有退縮，「…很痛苦。」只是輕輕的丟出一句話，就得到昌秀明顯示弱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細微表情。

「…對不起。」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任意妄為，自認可以操控這一切，可能今天班長不會遇到這種事。昌秀暗自後悔，但又能如何？雖然現在正付出代價罪有應得，但還是希望有其他方法彌補讓班長受到過的傷害。

在京見他放軟了態度，總算是露出一抹淺笑，「如果覺得抱歉，就別背負那些不是你的罪。我這邊也會努力的，我先走了。」

在京站起身來往門口本想直接離開，但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事而放慢腳步，也做好了被獄警警告的準備，往昌秀身後靠近，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會等你出來。」

第一次從耳邊這麼近的地方傳來班長的聲音，心臟直接漏跳了半拍，強忍著身體做出任何反應包括表情掩飾內心的激動；他在做什麼？他發現了嗎？為什麼這麼做？昌秀腦內不斷提出疑惑。

而在京的動作雖然是被獄警瞥見了卻沒有進一步想阻止的打算，畢竟在京也立刻轉身往門口走，當做沒看到也是合理的。

接下來，要遵守諾言，等一個月後再來一趟，也應該不會再被拒絕。在京微笑著，像是放下心中巨石，至少解開了一些謎。

經過組長這邊的各種努力，尤其是在京的力保，昌秀的刑期也已被盡可能的縮短，加上昌秀的服從，總算是順利的服完不算太長刑期，被減掉的部份也以緩刑處理。

昌秀走出獄門，不曾想過在京會在門口等他，當然鄭組長也在。很感激兩位對他始終關心。

「東西都帶了吧？走吧。」鄭組長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只是來接從學校放學的兒子回家。而在京沒說什麼，只是微笑著主動上前一步，像好朋友很久沒見般擁抱了他一下，「走吧。」附和著組長。

依照習俗先去吃了豆腐餐，鄭組長才載著兩人回到昌秀家，不過因為長時間沒人在家也沒整理，昌秀也不好意思的婉拒他們入內，「因為很亂，我看還是下次再邀請你們過來吧。」

在京看了一下昌秀似乎欲言又止，才轉頭先打發鄭組長，「組長，您先回去吧，我留下來幫他就好。」在京邊拉著昌秀的手臂示意讓他開門。而鄭組長也沒說什麼，識趣的點了下頭隨即轉身離去。

剛從監獄出來，不管說什麼安慰話都可能影響到昌秀的心情，還是由他比較信任的在京處理就好。

開啟了許久未碰過的門，映入眼底的不是想像中那種髒亂的景象，而且基本清潔整齊的擺設，這讓秀昌一時間茫然的站在門口。

「怎麼……為什麼？」「進去吧。」在京將手輕搭上他的肩拍了拍，示意要他先進去再說。

把行李放到餐桌上，掃視了一下四周。而在京知道他的疑惑，順便開口解釋，「我幫你整理的，椅子是乾淨的，你坐吧。」在京倒了一杯水遞給昌秀，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你是怎麼有鑰匙的？本想問出口的問題但想想有點蠢；他可是張在京，從證物裡面或從哪裡得到鑰匙簡直輕而易舉，「謝謝。」最後只是將道謝說出口。

「昌秀，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在京坐在昌秀的對面，用著他那美麗的眼睛──昌秀最初所陷入的──看著對方，沒有責難，只有溫柔。

感覺到明顯的心跳變化，下意識想掩飾的喝了一口水。現在已經不是在那個觸碰不到、不用擔心自己做出什麼出格行為的牢籠裡，而是隨時觸手可及並且本人更是毫無防備的坐在自己面前。

「理由我說過了。」在京輕搖了一下頭否定他的答案，「為什麼要“幫我”承擔那些罪？」故意加重了點語氣，但聲線仍究溫柔的搔動著昌秀的思緒。

知道他不會輕易的鬆口，所以也不打算太緊迫盯人。雖然說與不說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有點希望能聽到他親口承認，或是拒絕。

「……張班長，對不起，還有謝謝你。」昌秀想說出口的一些事像是過於雜亂般哽在喉間，但一想到自己讓班長承受了那些他不該承受的破事，終究還是再次流下淚水。

在京見狀連忙起身靠在他身邊，將昌秀擁抱在自己腹懷中，「我現在沒有怪你，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等到你願意開口。」

而突然被抱住的昌秀由緊繃到伸手回抱住在京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將臉埋在在京的腹間靜靜的流著眼淚，汲取著他思念已久的氣味和溫度，再次說著「對不起……」。

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有多久的時間沒有這樣靠近一個人了？有多長的時間沒有這種完全信任般的依賴或被依賴的滿足感？不是不喜歡，只是害怕被背叛、害怕有了情份後影響自己的決策。

而金昌秀，則是一個能讓張在京完全放心的人。任何命令他只會服從，危險狀況會在身後護著自己，而這次也是擔下所有的責任，連同自己的。

伸手撫順著昌秀的頭髮，才讓昌秀驚覺有點越了界，「抱歉。」連忙放開對方同時站起身來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在京卻反而手速更快的抓上對方的手腕「為什麼…」靠近了他一步，用著他本人不自覺卻讓昌秀心馳神往的微笑表情盯著他「要道歉？」。

「班…」昌秀語塞，在京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不是班長了。」

「……從任何角度來說，我都需要道歉。」昌秀故意錯開他的眼神。

「好，我接受，另外…」在京主動抱上有點緊繃的昌秀，像是安慰般，也像是依賴般輕拍著對方的背胛「我也要謝謝你，讓我知道，還是有人可以無條件的幫我。」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昌秀猶豫了一下也輕輕回抱了在京，但他對“無條件”這形容詞倒是有點意見；不是無條件，而是有原因……雖然想說出口，但還是忍住了。

「但是，」在京將距離拉開，表情嚴肅的告誡「不准有下次。」

「是，我知道。」昌秀連忙點了點頭，誰都可以有犯錯的機會，但自己是絕對不行了，尤其是在京要求的事。

「對了，這是你的鑰匙，借用了一陣子，還給你吧。」在京摸了摸口袋，掏出那把亮銀色金屬，放在掌心等待屋子的真主人領回。

原版的鑰匙在昌秀手上，在京的是另外複製的。

昌秀想了一下「班…不，在京哥留著吧，你想過來的話，隨時可以。」才答道。

「隨時嗎？你不怕我進來做什麼不好的事嗎？」

「哥不會，而且做了又怎麼樣？我命都可以給你了。」認真的眼神，在京也毫不懷疑。

在京一半是有點想捉弄他，一半是想試探般的靠近了昌秀，一手攬上對方的腰，另一手摸索著對方的口袋，將手伸進本來就不是很寬鬆的褲袋中，明顯的觸碰軌跡幾乎已經讓昌秀瞬間產生生理反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直著不敢亂動。

「不要，這不是你正式給我的，我不留。」說完縮回雙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交叉在胸前，有點像是欣賞作品般的等待昌秀的反應。

意識到他只是將鑰匙還給自己，努力的鎮定下來，儘量讓自己能平靜對話「那今天…哥先回去吧，我累了。」同時用手透過褲子的布料確認鑰匙確實在自己褲袋內。

「好，我先回去了。再聯絡。」

「好。」

看著在京確實出了自家的門，昌秀像是洩了氣的球般攤坐在地上，『怎麼回事？在京哥在做什麼？還是他發現了我……』「真的…不會吧？」昌秀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完美。

『下次該直接跟他說，讓他別這樣嗎？』『不是正式給的……意思是說如果正式給他就能接受嗎？』跳躍的思緒讓他心情像是洗三溫暖般不知道該從哪裡整理起。『感情也是嗎？……不對，這不一樣。』

「總之，先洗個澡吧。」現在只能先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一下。

『下次應該要跟在京哥講清楚。』昌秀不想繼續憋在心裡，也不想再被在京玩弄心情。

講開了，看之後怎麼相處也比較好配合，不管結果如何也得待在他身邊守著。

大概自己這輩子是離不開這個人了吧，昌秀心想。